自留地
有什么链接失效文章消失缺胳膊少腿的情况都可以留言私信告诉我

古镇(9)【完结】(草稿)

黄少天握着手中光剑循着原路找回了奕镇。他把那四块石头也一同收了起来。小镇很安静,笼罩在漆黑之中如同沉睡千年的地下城。但那种强烈的危机感始终如影随形的笼罩着他,让他片刻也不敢松懈。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以至于他的步伐并不很快,他很小心,每踏出几步都要四处观望一下,索性他手中的剑的亮度十分可观基本可以照到小道旁边的屋子。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先察觉到异状的永远也不会是视觉。他对血腥味几乎可以说已经是十分熟悉了,在一丝风也没有的情况下,气味的扩散显得尤为困难,以至于当黄少天闻到那一股腥臭之气时,他几乎也已经闯入了行凶者的视线范围。

一如之前所见的凶残场景这一次真正的在眼前上演。黄少天紧张得握紧手中武器,其实他根本就不会用此类冷兵器,但这把剑轻得不可思议,完全没有重量,使得他这个门外汉也能像挥舞荧光棒一样的挥动这把剑。而更让黄少天觉得惊奇的是,即便他不小心碰触到了剑身的光芒,也似乎并不会受到伤害,这让他一度怀疑此剑的实用性。

但现在显然已经没有给他挑剔的余地了……

满脸血迹,嘴上甚至还叼着一截肠子的蛊人迅速向他发起了攻击。这只蛊人看起来还没有吞噬太多的同类,速度与力量都还与一般人类相差不远,但即便如此黄少天的躲闪还是十分狼狈不堪,锋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衣袖带起一串血珠,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疼痛似乎都已经麻痹了。不过几个回合,他就被逼到了一条小巷的尽头,退无可退。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来,就算魏琛曾经给他开过小灶,读书的时候也掺合过给兄弟出头的破事,但他原本生活的环境到底还是安逸的。这不是任何一款游戏,他天生便被赋予了无数的技能。也许稍一不小心,他就会被敌人毙于当场,死亡是有形的可见的……但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杀死,那还不如就此离开,既然已经回来,那就放手一搏!

“TMD,和你拼了!看剑看剑看剑看剑看剑看剑看剑!”

在对待赤手空拳的敌人的时候,武器便是唯一的优势,黄少天憋着一口气毫无章法得将手中光剑冲着蛊人一通胡乱的挥舞,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一剑不中被对方击中的准备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在挥剑的同时闭上了眼睛。

“劈死你丫的孙子!剑剑剑剑剑剑剑!”在全身肌肉高度紧绷的状态下,即使只是挥舞纸片也足够让你感到筋疲力尽。

当黄少天终于再也挥不动手臂,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的敌人也无故“消失”了……但血腥味却浓郁的让他窒息,他忍不住向前踏出一步,“吧唧”,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黄少天的眼角抽了抽,一种并不太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头,但他还是低头去检视地上的状况。

一地破碎的肉块……

黄少天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手中的光剑……如果这是一场RPG游戏,那么他应该是捡到了隐藏的终极银武。

 

初战得胜加上神兵在手给了黄少天莫大的前进的勇气。不过在镇子里走了一阵子后他便发现至少有一点喻文州说得是对的,对于这里的蛊人来说,他就像是一块正在散发着香气的肥肉,无论是单独一只蛊人正在享用他的内脏大餐,还是两三只蛊人厮杀在一起,一旦他们发现黄少天的出现都会立刻改换目标向他扑来。

在经历过几次“真刀真枪”的实战之后,黄少天对手中神兵的运用也越发自如。他并不拘泥于自己必须要像星球大战里的绝地武士一样潇洒犀利但招式刻板,他甚至觉得把这把剑想象成一个握在手中的矿泉水瓶子更加有利于他随心所欲的发挥。

冷静的观察敌人的举动,尽可能的躲避攻击或者是避开要害,然后做出准确的攻击,他已经整理总结出了一套目前看来最有效的战斗思路。以目前可以达到最小代价,来换取生存的可能。

光剑切割敌人肉体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实感,便如同切割的只是一团空气,恐怕所谓的销金断玉斩铁如泥也不过如此,以至于黄少天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就会制造出一堆碎肉垃圾。

但这场丧尸游戏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他不知道是空间发生了扭曲,还是因为战斗使得他的行进速度变得缓慢,他在镇子里转了几个来回,始终没有找到他的目标——祠堂。

他对小镇的地形算不上完全熟悉,但祠堂对他来说到底还是非常深刻的存在。他记得喻文州说过那里是通往豳王墓室的入口,他知道这里一切的怪相最终的答案终究还是要与那个消失的王室所联系起来。

而伴随而来的是越来越多吸收了更多同类而越发强悍的蛊人的追击,他们拥有更高的灵敏度,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道。黄少天根本已经不能阅读到对手的攻击,他甚至完全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好几次完全是凭借着对危险的直觉感知堪堪躲过一劫,随之而来的便是越来越多的伤口。疼痛疲惫虚弱开始显现出来,甚至再次搅动出恐惧的情绪……

 

他被包围了。

似乎,在他肆无忌惮的活动期间,整个镇子里的蛊人都已经被他惊动且吸引了过来。就如同不久前他和喻文州两个人在祠堂被失去理智的镇民包围时一样。毫无办法,走投无路,即使他手中的剑再锋利,他也不可能斩断同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甚至连让他恐惧和后悔的时间都不给于,敌人为了争抢这宝贵的“资源”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展开了最疯狂的攻势。

黄少天靠着墙,做着最后的抵抗,他毫无章法的挥动着手中的光剑,伤口在不断的增加,热血挟裹着生命正在流失,他似乎已再看不见也听不见,他的眼前出现的是战火纷飞,兵荒马乱,他的面前是千军万马,而他的身后是一座幽静的神殿……

手中宝剑光华流转,嗡嗡作响,似在共鸣亦似在呼唤。用敌人的尸体堆砌出最牢固的城墙!用入侵者的鲜血灌溉出最汹涌的护城河!去建筑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去守护心中最至高无上的信念!

随着黄少天挥斩而出的每一剑,他切断得已不仅仅是敌人的躯体,更是他内心所有的绝望与畏惧,当热血燃烧起来,当战意被嘶吼而出,生死早已抛诸脑后,所有的杂念,所有的烦扰,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都完全被忘却,甚至忘却了自己的存在,那一刻心中只维系着唯一的一个念头,杀!直到最后一刻!

黄少天愈战愈勇,不断向蛊人逼近,但就在他准备挥出下一剑的时候,突然只觉脚下一个踩空,失重感将他包围,而后他便坠落了无边的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黄少天从混沌中拉回意识的时候,那如潮水般向他涌来的蛊人都已不知消失去了哪里。他站在那条已然十分熟悉的甬道里,光剑尚握在手中——这几乎使他充满勇气。他试图迈动脚步,周身的疼痛切割着全身,他甚至讶异于自己为什么还能站着。

前方的石室似有人影晃动,这对于黄少天来说无异于喜出望外,他几乎毫无理由的,盲目的相信喻文州必定就在那里。这使得他可以克服一切肉体的困难,事实上他的左腿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也许连同骨骼被敲了个粉碎,浑身上下都仿佛即将散架一样,但这似乎都不能阻止他迫切到达喻文州身边的脚步。

上一秒他还可能被成百上千的蛊人吞没的连碎渣子都不剩,而下一秒,他就到达了征程的彼岸,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人欣喜若狂。

黄少天慢慢得终于靠近了那间石室,但映入眼帘的景象,却再一次凝固了他的血肉。似乎,这个世界,永远都在不停的挑战他的极限,以至于他只觉自己已痛得麻木,再也不会疼痛,包括肉体,包括精神……

 

他确实看到了喻文州。但那显然并不是“现在”的喻文州。他的脚边倒着四具尸体,这个场景黄少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魏琛已经死了。

喻文州用玉戈划破手腕,那一刀看起来割得极深,刃口深入,血流如注,他将鲜血淋在地上的尸体上。而后石室中除了喻文州之外的另四个人将四具尸体先后抛入了石室中央那口巨大的铜鼎之中,铜鼎中盛满了血红色的液体,也许是鲜血,尸体浸泡在其中,瞬间便消失无踪了。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巨鼎内的液体迅速的开始沸腾,那是黄少天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荒唐的“巫术”,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大缸液体,融化了四具成年男子的尸体,最后变成了四块浮在表面的血红色的石头。

原来,那就是那四块阵眼之石的来历,而其中有一个,是魏琛。

黄少天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口袋,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失去理智,他必须冷静,控制情绪是他来到这里以后迅速熟练起来的一项技能,理智才能帮助他了解真相摆脱困境。不过,他并没有摸到那些本该被他收在口袋里的石头。

但他已来不及去想那些石头去哪里了,因为,这可怕的“仪式”并未终结。终于,轮到喻文州了……

 

 

时间在这个空间里似乎从来也不重要。

黄少天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还在那方石室。石室中一片漆黑,唯一发出亮光的,是他手中的光剑以及口袋里的四块石头。这四块石头的光线变得非常强烈,甚至穿透了黑色的尼龙布料。但他现在似乎已经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关注这些细节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好像记忆中有一块拼图不小心遗落在了哪个角落。他浑身僵硬冰冷,仿佛一具死亡千年的干尸,没有任何的知觉。只有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滴落,而心间一片麻木与荒芜。他并不太记得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有那种无边的绝望与痛苦牢牢的握住了他的心……眼泪也许只是身体本能的对此作出的反应。

手中的光剑跌落在地,再次散落成了点点星辉,以微弱的光芒映照着这间黑暗的石室。

黄少天的眼前是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感官终于渐渐回笼了,耳边有“滴答——”“滴答——”的声响,鼻端缭绕着的是一种从未闻到过的异香,并不浓烈,但也不会让人忽视其存在。

眼泪依然无法停止,便像是得了眼疾一样,亦或者是心口的脓水只能用这种方式缓缓排出,黄少天缓缓得朝那个影子伸出了手。

光剑化作的光点慢慢的跟随着他的举动而聚拢成了一个稀疏的光球,以使他能够看清眼前的一切……

那或许是个人,亦或许完全不能称之为“人”。犹如上古时代进献于神灵的祭品,被穿透琵琶骨悬挂在空中的肉体正在融化,以十分缓慢的速度,腰部以下以及左手已只剩枯骨,融化的汁液慢慢得滴入身下巨大的铜鼎。

黄少天不可遏制得浑身颤抖甚至开始抽搐,他再也无法支撑自己得跪倒在地,之前被他所刻意遗忘的一幕幕如同开闸的洪水,混合着脸上的泪水,汹涌而出。也许,只有死亡才是神赐予人类最完美的结局。

那是喻文州,他上一刻眼睁睁得看着他被绑在高高的青铜支架上,铁链穿透他的背脊,那红色的诡异液体浇透他的身体,他亲眼看着他的肢体萎缩、腐朽、溃烂,每一寸肌理在日积月累中缓缓融化成水……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室中,被黑暗冰冷与疼痛包裹,没有终结的被绝望蚕食,十年……

“文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如同突然被子弹射中的野兽,痛苦使得他只能将躯体蜷曲成一团,如濒死的泣血挣扎,没有任何的方式可以宣泄他的疼痛,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对他的一场凌迟,只能愤怒而绝望的哀嚎嘶吼,恨不能在此刻将生命燃尽,以诅咒这一切。

 

空气中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或者说他似乎原本便一直存在于此,直到此刻,才终于妥协了……

熟悉的冰冷抚过黄少天的脸庞,拭去仿佛永远也流不尽的泪水。

黄少天突然如遭电击般整个人弹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迫不及待得去寻找他熟悉的眼神,“文州!文州!”他诚惶诚恐,只怕这不过是他错乱的幻觉。

幸而眼前的青年一如初见,面目舒朗,容色温和。唯一不同的,是他于黑暗中散发着隐隐红光的双瞳。

他将黄少天拥入怀中,颔首亲吻他通红的眼角,安抚他完全失控的呼吸,怀中的青年浑身瘫软,可怜得不停抽搐。仿佛意识也所剩无几,但却还牢牢的抓着他的手……

喻文州伸出手,那些围绕在黄少天周身的光点,以及挨着他的光球都十分自觉地在他的掌心聚集凝结,缓缓得再度组成了一把光剑。

“……是因为它么,所以又回来了。”

黄少天过了许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他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但是还不能立刻开口说话。但是喻文州知道他所有想说的。事到如今,已再无隐瞒的意义了……

“我一直不告诉你真相,其实只是不想让你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喻文州轻轻的笑了一下似是在自嘲……

“你还记得我们在祠堂被镇民狠揍得那次么。十年前,在那里,李教授手上的紫水晶手杖被砸碎了。只是当时我们还不知道手杖是阳阵阵眼,积蓄着当年大祭司的‘能量’。”

“后来……你看……”喻文州将手中蓝色的剑放到了黄少天的面前,示意对方先拿着。然后他伸出手,很快星星点点的紫色的光芒出现在掌心凝聚,光芒很微弱,亦不及黄少天手中的那一把光剑。“手杖的碎片不见了,但我也开始看见一些并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事情。”

“李教授根据这青铜巨鼎内部刻着的长篇铭文释读出了重塑阳阵的方法。当时我们只剩九个人,而完成阳阵本身就需要五个人。如果找到新的阵眼的话,那么可以有四个人存活……”

“如你所见,我就是新的阵眼。而为了公平起见,其余的祭品李教授他们是以抓阄来决定的。”

“从那一天起,世上就已再没有喻文州这个人了。我的一切存在都会被抹杀,档案、资料、照片、乃至记忆,没有人知道就等于从未存在过。”

“我只是这阴阳双阵的阵眼,但是阳阵还是没有完全成功,所以我不能死去,只能维持这不人不鬼的模样。我需要维持双阵的平衡,随时提防阴阵反噬。但是少天,我并不是圣人……”

喻文州再次叹息了一声,他手中的紫色光点孱弱的颤抖了一下最终隐没在他的掌心。他并不再打算多说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凭借着心头唯一的一点善念,独自扛过了十年来的孤独与寂寞,冰冷与痛苦,压抑与绝望,直到麻木……

“但是,阴阳双力在这十年间也一直在互相碰撞,蚕食,黑与白的界限在模糊。”

“就在我以为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你突然闯了进来。”

“我想过以你的力量来修补阳阵的缺损。很多时候,我已经无法控制我自己了……”

“我本身就是‘善’与‘恶’的融合。我想让你离开这里,可是,我也想要得到你啊,少天……”

 

喻文州冰冷的气息缓缓拂过黄少天汗湿的脖颈,黄少天缓缓得闭上了眼睛,他想到喻文州总是冰冷的手,想到喻文州淡然而温柔的微笑,他是为了他回到这里的。却必须要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生与死似乎突然已经失去了意义,也许只有这个人才是他漂泊灵魂的真正归宿。跨越了千年的羁绊与牵引,缘起缘灭,都自有其因果业障。

黄少天回应般的亲吻了喻文州红色的眼眸,“文州,让一切都结束吧。”

这是属于他们两的宿命……而我,会陪着你,直到最后……

 

阳阵已除,阴阵大盛。

那些在小镇里不停徘徊的蛊人发了疯的渴望着更多的能量,并终于找到了地下神殿的入口,他们争先恐后得跳下井口,腥臭的气息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被空气的流动送进了石室。

黄少天神色一凛,觉悟也只需要一个呼吸之间,他紧了紧手中冰蓝色的光剑,“我倒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可以真的试一试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总是玩游戏也实在没什么意思,这机会实在难得,文州你说是不是?”

喻文州轻轻得抵了抵他的额头,“你是最棒的。”

“哎哎,那我更加要好好表现才行了。……今天倒要看看,小爷一个人能换你们几个!”

所有的虚弱与伤痛在这一刻都全部消散,仿佛脱胎换骨。黄少天提剑迎上,蛊人穷凶极恶得朝他扑来,他肆意得挥舞宝剑,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只要将眼前的敌人斩于剑下以此来发泄心中一切的愤慨与悲伤。如果喻文州已经不会再感到疼痛,那么就由他来代替。我会替你沉载所有的悲伤,我会替你发泄所有的苦难。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所向披靡,至强无敌,只因,他们是在一起的。

 

喻文州开始吟诵冗长的咒文,他的声音清冽,语调平和,犹如一首自洪荒传颂的歌谣,长久以来他一直挣扎在黑白之间,私欲与良知,放纵与责任,他们本应是对立的,却也是相辅的,黑白混沌成就灰暗晦涩,他几欲失去本心,于是选择让黄少天独自离开。而如今,也再也没有什么能比现在的结局更好了……

 

鲜血织就火红的战衣,他仿佛永不止疲倦,只为守护。当最后一个音节划落,地动山摇,崩塌倾坯,碎石泥土砸落下来将源源不断的蛊人悉数湮没。黄少天奋力以剑砍碎那些落石,踏着开始碎裂的石板冲回石室,喻文州倒在地上,而原先悬于空中的“躯干”已无踪影。

“文州!”黄少天眼看着一块巨石砸下,他飞身扑过去一把护住喻文州,“哼……”伴随着背部几乎要震碎五脏六腑的巨烈的闷痛,黄少天那一口一直压在胸口的血终于再克制不住喷了出来,他终于再无力支撑,只是尽可能的将喻文州护在怀里,即便他已恢复原本可怖的形貌。

再也不会有痛苦与悲伤,这个结局已然是最终的完满,生命在缓缓流逝,石室崩塌掩埋了一切光怪陆离,前尘旧事。

尘归尘,土归土……

 

尘埃落定,唯余冰蓝色的宝剑苦苦哀鸣,它碎裂成霜,与空气中飘舞的紫色星芒交缠在一起,如同最亲密的恋人间夜半无人时的窃窃私语难舍难分。光芒缓缓落下,以释放它们最终的“力量”……重生的力量……

 

 

 

午间灿烂的阳光透过树梢投下星星点点的斑驳光影,黄少天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再一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槐树,而他的车正停在那棵树下。是的,他的车。

他挣扎着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身上沉得不能动弹。感官缓缓的回笼,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怀里躺着个人。

那一瞬间头痛欲裂,潮水般的记忆扑面而来,应接不暇。而怀中的身体温暖、柔软,呼吸均匀,心跳有力。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音……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可以逃脱,但至少他们都还活着,沿着这条路往下走,他们就能离开这个山坳,那里有一个很小的村落。他认识那个村子里的老乡,他们可以在那里吃一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回去,他可以带喻文州去看所有他曾经描述过的场景,所有的阴霾与噩梦都已经过去……

黄少天忍不住傻笑起来,而喻文州这时候也终于恢复了意识。

“……少天?”

“文州!我们出来了!我们都没死!我们都还活着!我们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黄少天再也按耐不住索性抱着喻文州就地打起滚来。

相比之下喻文州则显得有些呆滞,似乎一时之间还不能理解黄少天话语里的意思。耳边只剩黄少天自言自语的滔滔不绝,侃侃而谈着那些对他来说早已完全陌生的物事。

“文州?文州文州文州文州?你听到我的话了么?”黄少天有些紧张得捧着他的脸,而后又上上下下的将他检查了一遍,确定并没有什么外伤内伤。

“少天……”即便是喻文州,一时之间似乎也对这份“神灵”馈赠的“礼物”无所适从。

不过这样有点呆的喻文州对黄少天来说倒是挺新鲜的,“文州你还在想什么呢,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忘掉就好了!你看我们都还活着,还那么年轻,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做所有我们想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是我们两个一起!”

最后一句话似乎终于让喻文州找到了思考的方向,他的脸上再度出现了黄少天所熟悉的温和的笑容,“那我好像还有十年的课要补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了。包教包会!”黄少天站起身,把喻文州也拉了起来,“走走走,我肚子饿死了,我们去吃好吃的,我去,我简直不能想象我居然那么久都没吃过一口饭,我的味觉肯定都坏掉了,不行,一定要补回来!”

黄少天把车倒了出来,他冲着反光镜里的喻文州挥了挥手,“文州,上来!”

突然之间,眼前似有红光隐隐闪过,黄少天眉头一皱,待再要看清楚的时候,喻文州已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

“少天?怎么了?不是说肚子饿了么,走吧?”

“嗯,我总觉得,好像有件什么事给忘了。”

“什么?”

“啊,想起来了!”黄少天转头一把将喻文州拉了过来,两人的唇自然而然便贴合到了一起,一开始只是浅浅的碰触,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纠缠吸吮吞咽着彼此……

“果然还是要这样看起来才比较像大团圆结局啊!”黄少天意犹未尽得舔了舔湿漉漉的嘴唇,他发动汽车,甩下一串滚滚烟尘,朝着那唯一的山间土路颠簸而去。

再不回头……

 

=END=


FT:
写完了……
首先,向所有看了这篇文的英雄们道歉,对不起这个脑洞被我写残了QAQ【捂脸】
其实这只是个山寨版寂静岭+REMIX零系列的诡异脑洞……【毁了OTL】
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那,那啥,有啥不明白的请随意询问鞭挞【不过有些不能交代的,就请大家自由得……】
还是要感谢基友在此过程中忍受我的各种摧残……我向组织发誓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语无伦次了OTLLLL

还是要谢谢谢谢所有看到这里的人,五体投地跪谢【纠结得滚走】

评论(18)
热度(72)

© 神经衰弱 | Powered by LOFTER